第三帝国合集里被屏的同人和翻译等内容有好的时机会补档

【Hannigram】就这样看着你慢慢变老


     “……那一次,我差点就能抓到他了。”

     “是么,Will?”
      原本正伏案写作的医生终于抬起头来,摘下眼镜看向办公桌前坐在轮椅上的老人,一只老的尾巴毛都秃了的老狗就趴在他轮椅边的地上。
     “医生,您真是好人,现在只有您和Winston愿意听我讲话了,噢我的Winston,您别看它现在老成这个样子,它年轻时可像它爷爷呢。”
     “是的,就差那么一点,要不是Jack突然冒出来把我打倒,那家伙早就进监狱了,哪还闹出后面那一堆的事儿来。”
       医生看着他,晃了晃手中的笔,表示愿意继续倾听。他知道眼前这个普普通通的老头儿年轻时曾经是FBI的特别探员,因为亲手抓住恶名昭著的食人魔Hannibal而名扬全国。然而他自己也在那次著名的追捕中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他的腹部被划出一道一尺来长的口子,他的大脑也受到了严重的损伤,还不到四十岁就得在精神疗养院度过余生。然而经过这么多年的调养他大脑上的损伤却一直不见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他忘记了很多东西,他甚至忘记了他那个一生仇人的音容相貌,却一直记得他的名字和有关他的一些经历。
      “那现在就来说说你们第一次见面是怎样儿的吧?”
      “Well我们第一次见面并不是很愉快呢,还是在Jack的办公室里,您瞧,那时候的我还是个毛头小伙子,Jack想叫他做我的搭档,因为他那时可是心理学界的泰斗,结果那家伙一上来就把我分析了个透彻,还是当着Jack的面,我当时简直气疯了,自然也就没给他好脸色看咯,我本来以为这搭档一事就此歇了的,可是那家伙第二天竟然找上了门来……”
      “我一开门看到是他就来气,然而没想到他竟然是来跟我道歉的,还给我带了早饭。那天我们边吃边聊,他把我比喻成Jack用来招待上等宾客的小茶杯,还说我是能帮他捕捉蛇类的猫鼬,那时我就在心里对自己说,瞧,这家伙也不是那么难相处嘛。总之那天我们聊地还算愉快,当然美食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说实在话,老天,那可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香肠炒蛋了。”
      “后来我们就开始一起合作啦,我得承认,在犯罪心理上他的分析的确比我的要深刻地多,有时的神来之笔真是让人惊叹,当然咯他自己本身就是个隐藏在人皮里的一个变态杀人狂,可惜,我那会儿怎么就没注意到呢!”
      “后来就有了Abigill,我们领养了她,其实就是Hobbs的女儿,或者按照他更喜欢的说法,我们的女儿。”
      “Abigill很依赖我们俩,而相比起我来说Hannibal更像个好爸爸,Abigill明显更喜欢和他待在一起而不是我,Hannibal学识渊博,小姑娘喜欢听他讲那些稀奇古怪的事物,Hannibal也很乐意跟她交流,而且他做出来东西也的确很好吃,他经常借Abigill之口请我去他家吃饭,在没案子的时候也偶尔一起去逛街,那时的我们就像一家人一样,那是我们在一起最快乐的时光……”
       一个笑容出现在Will满是皱纹的脸上。
      “Will,你那时对他有过性冲动么?”
      “怎么会?!我们可都是男人!”
      “Mm……Will?”
      “哦好吧……的确有过那么一两次……”
      “……他简直就是个恶魔,是他引诱我的,就像我上面所说的,我当时还只是个毛头小伙子,什么都不懂,而他简直是个恶魔……”
      “……我们做过几次,唔……也许有那么一两次还被Abigill撞到过……那时的他简直太有魅力,我爱他简直要发了狂,不过他的技巧也不是吹的,我敢打赌那时他在外面一定有一车的情人。”
      “后来呢?”
      “后来我就发现自己的不对劲儿了,我发现自己开始经常梦游,后来竟发展为频繁地失去意识,醒来然后发现自己在一完全陌生的地方,而在我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里我完全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
      “这些你都跟他说了么?”
      “我说了,可是他却说我是紧张过度而产生的自然反应,他叫我不要担心,实际上却是隐藏了我的病情,任它发展,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大概他只是觉得看着我一步步走向崩溃的样子很好玩……”
      “……接下来的案件越来越复杂,Abigill坚持那个在他爸爸做出疯狂举动前给他打电话的那个人就是凶手,结合前面的一系列事情,我的心里开始有了点隐隐的怀疑,于是我便带她回到明尼苏达州,想帮助她更好的记起来一些事情来,然而没想到在那里我却又一次失去了意识,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在家里……”
      “我恍恍惚惚,完全想不起来在我失去意识的那段时间里都发生了些什么或者自己都做了些什么,直到吐出一只耳朵时我才意识到出了问题了……”
      “接下来您应该都清楚了,报纸上也报道过,一切的证据都指向我就是那个变态的连环杀人凶手,连指纹皮屑都显示证据确凿,这时我才恍然大悟,我被人陷害了。”
      “在拘留期间我想到了很多,直到我被送往巴尔的摩精神病院,在途中我越狱了,我不能让自己的人生断送在这里,我知道我不是那个变态的食人魔。我折断了自己的手指才挣脱的手铐,打晕了看守然后就飞奔去找他,我知道他一定会相信我并帮助我,该死,都到那时候了我还是这么信任他……”
      “我说服了他,他答应带我到明尼苏达州作最后一次场景特写,我估计他那么爽快地就答应我是因为他肯定就算我到场了也分析不出什么来,可是他错了,当我站在Hobbs曾经站过的地方,拿起他曾经拿起过的电话时,再联系那天我们在工地办公室里的场景时,我就肯定了那个变态的食人魔就是此时站在站在我身旁的那个人……”
       老头说这话时目光陡然雪亮,他直直地看向医生。这目光,第一次看到的人准得心里发毛,然而医生早就习惯了。
      “那时我才惶惶然地想到,原来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就是他把一切都栽赃给了我,让我进监狱,让我永远也无法抓住他,可是这伎量最终还是被我看穿了,我掏出了手枪,对准了他,那一次,我差点就能抓住他了……”
      “……要不是Jack突然冒出来一枪把我打倒他早就进监狱了,哦都是Jack,坏了我的好事儿,于是接下来您也看到啦,我被送进了巴尔的摩精神病院,他却依然逍遥法外……”
       Will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最后陷入了沉默。
      “那你就讲讲你最后是怎么抓到他的吧,Will?”
       良久,医生开口打破沉默,然而对面的却没有回话。
      “Will?Will?”
       他抬头看去,却发现老头竟然已经靠在椅子上睡着了。下午的医院显得格外安静,秋日的阳光透过照进整间不大的办公室,灰尘纷扬在黯黄的日光里。医生随手捋了一把半灰的头发,他也不年轻了。
       大概过了一刻钟的样子Will才醒过来,他望了望四周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在什么地方。
      “噢我竟然睡着了,这真是太无理了,要是他在身边肯定要这么说--------我刚才讲到哪儿啦?”
      “讲到你最后是怎么抓到他的。”
      “哦是的,我在精神病院里受尽了折磨,而给我造成这一切的都是那个我曾经那么信任的男人,我那时简直恨他到了极点,我那时想的最多的就是如何越狱,以及越狱后怎样才能捉住他。为了这次越狱我策划了整整三年,最终终于逃了出来,为此我不得不打伤了一个警卫……”
      “……越狱后为了躲避FBI的追捕我扮做乞丐,一边躲藏一边打探他的消息,一边把我所得到的证据和分析都写了下来,匿名寄给了Jack,他虽然有时在思考方面有所欠缺,却从来不缺少行动上的果断……那一年充斥在我生命里的陡然希望和失望简直要让我发疯,可终于在一年后我意外得知到了他的行踪……”
      “……我最终在法国的一所博物馆里堵到了他,他刚结束一场讲座,一回头就看到了站在柱子后的我,我敢说他一定想不到,不过他却说‘Well,我就知道你会来。’”
      “……他那时依然身强体壮,而三年的监狱生活和一年的流离失所搞垮了我的身体,跟他相比我就像弱鸡一般,然而我还是扑了上去……”
      “我没有亲人,我的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病死了,父亲也在我成年后死于一场车祸,您看,我无所牵挂,不怕死亡,他也一样,两个亡命之徒就这样在博物馆里展开了搏斗。”
      “‘你杀不死我的Will。’他把我死死抵在栏杆上的时候他是这样说的,可是他忽略了一点,我来不是为了杀他的,我要名正言顺地逮捕他,我借着他欺身的机会摸出了手铐,他这时才看出端倪从衣袖里掏出一把手术刀朝我划来,然而我没有躲,我扑上去将他锁在了栏杆上,死死地,没跑儿,然而同时我也被他划中……”
       他伸手在自己的腹部比划了一下。
      “伤口大概有这么长,我清楚地看见自己的肠子都流了出来,当时我以为自己就要死了,我最后看到的是朝这边奔来的警察和他的拼命地挣扎,接着我就昏了过去……”
      “……后来的事儿大家就都知道了,全靠当地警察的及时和与FBI的完美协作,犯人终于在四年后成功归案。醒来时我已经在医院里了,我以为他当时一定会再给我补上一刀的,可是他没有,您看,我就这么又把命捡回来了,全靠一个杀人犯的仁慈--------不过我倒是觉得他当时一定是觉得我已经死了才没再补上一刀的。”
      “也就是说,他现在已经被警方逮捕,现在就在监狱里咯?”
      “噢这可难讲,他那时就比我壮,现在说不定还在监狱里待着,不过我想以他那岁数,现在也该进坟墓了吧。”
      “只可惜,我现在已经记不得他的长相了,甚至声音也分辨不出来,我曾努力想要记起来,可是他们都不给我透露丁点儿的信息,说怕我会承受不住……”
      “哦……”
       医生点点头,然后看了看手表。
     “Will,时间到了,你该回去吃药休息了。”
     “可是医生我还没讲完……”
     “没讲完明天还可以接着再讲,我们有的是时间,Will. ”
       医生不容置疑地说,而他知道,眼前这个老家伙明天根本不可能接着讲下去了。自从十年前Will的老年痴呆加重后他几乎无法记得就在昨天还发生过的事儿,却还坚持着每天四点一到就准时光顾他的办公室连续唠叨上个两个小时,除了中间必要的打盹儿意外几乎没有任何停顿。而医生则必须要承受十年如一日地每天都要听他反反复复地唠叨同一件事儿,开始医生抗议过,然而到底拗不过Will的固执,渐渐也就发展成了一种日常习惯,直到现在的话他心情好的话有时还会随口问上两句,即使他已经能把他的那些回答倒背如流。
       想来还真是报应。
      “噢那好吧……”
       老头闷闷地说,自己转动轮椅准备掉头。
      “我送你回去。”
       医生不容分说地说,绕过办公桌来到他身旁,习惯性地拉过他的轮椅然后慢慢推他向门外走去。
       黄昏时的日光变换着角度照着不大的庭院,医生推着老人从回廊上缓缓走过。Winston有气无力地在后面跟着,走几步就要停下来喘会儿气。
      “Well,我们都老了呢。”
       医生扫一眼身后的老狗随口说道。这一次Will破天荒没有接过他的话茬,实际上他是又睡着了。日光在他的面容上打下深浅不一的阴影,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轮廓。
       他一边推着走一边凝视着他的面容,知道那是他此生都从未享受过的安宁。
     “好梦,Will.”
       他一直把他推到疗养院的大楼前,早有等待在门口的专业护理人员上前接过轮椅,医生看着Will被护士退走,然后慢慢往回踱。路上碰到来往的护士和医师看到他都朝他点头致意,他也微笑着回复过去。作为全院最德高望重的首席医师,他一直受到周围极大的尊敬。
      “医生,有一份从分院来的资料,是关于引进新的医疗器械方面的,需要您的过目和首肯,已经放在您的桌上了。”
       在快要到达的时候办公室的时候秘书提醒道,他点点头,慢慢踱进办公室,关上了门,坐下来拿起桌上的文件,认认真真审视一番后习惯性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Dr.Lecter




评论 ( 7 )
热度 ( 20 )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