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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侦探福尔摩斯】【华福】消失的证人




       我现在所要叙述的案件,在我之前任何公开发表的期刊上都从未有过任何透露,事实上这桩案件对福尔摩斯来说十分简单,只是此次事件牵扯面之大,情形之复杂,并非三言两语就可以称述得清,并且“那个人”要求我在十年以内都不要公布。而现在已经过去了有近四十年,当年与我共同经历此事的人大多尘归尘土归土,我将它记述下来,仅仅是因为觉得这一段历史不应该被忘记。


       1889年冬天的时候我回到了伦敦,之前我跟玛丽刚在埃及做了一次旅行,临行前我郑重地把我格莱斯顿托付给赫德森太太抚养。说实在话,我一路上都在后悔我做的这个决定,这让我对我的狗是否还有全尸保持怀疑,毕竟楼上还住着一只福尔摩斯。我始终在思考这件事,以至于整个旅程都过得不那么愉快。
       而现在,我终于回到了这个地方。我在进门时顺便拿了今天的报纸,走过熟悉的楼道,发现门是半掩着的,于是我直接走了进去。
      “Holmes?”
       我喊了一声,没人应答,他大概是又跑外面去了,于是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开始翻今天的报纸。
       占据头条的是女王剧院里的演员赛琳娜之死,一想起这位演员,我的脑海中就忍不住浮现她的倩影:在我还未与玛丽结婚时,我曾与福尔摩斯多次观看她的演出。赛琳娜出生德国,美丽动人且善于交际,与很多政客和这个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都有过交情,然而更重要的是,她曾是我们的一位线人,因为福尔摩斯曾在数年前牵扯到剧院的一桩案件中帮她找到过丢失的宝石胸针————对他来说大概只是举手之劳。
      “……这可真是个损失。”
       我自言自语道,惋惜地摇了摇头。
      “什么损失?”
       随着一个声音,从对面房间走出来一个人,我无意一抬头,差点吓得跌下沙发。
      “Jesus Christ!Holmes,你想吓死老子吗?!”
       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位朋友全副武装带长枪罗马骑士,在他那巨大的头盔上,还插着一把骇人的砍刀。
      “我在研究新的防弹材料,来自古罗马的神奇锁子甲也许会大有作为。”
      “下次再这样出来,我敢保证任何材料都挡不住我的枪子儿。”
       他把头盔从头上取下来,撇了撇嘴。
      “你刚才说的什么损失?”
      “女王剧院里的当红演员被谋杀了,老天,她当年演过的《麦克白》可是轰动一时呢。”
      “案子破了吗?”
      “嫌犯已经关押了,苏格兰场总算灵光了一回,看来这次是没你啥事了。”
      “那可不一定。”
      “我的狗呢?”
       然而听了这话,他看起来似乎有点变扭,整个人都不自然了。
      “Well,这个嘛,赫德森太太带他出去溜了。”
      “Watson?”
      “嗯?”
      “你能保证看到他的时候不揍我吗?”
      “不保证。”


       即使我万分不情愿,还是架不住我家这位的软磨硬泡,只得跟他出了221B,坐上了前往女王剧院的马车。因为谋杀的缘故,往日车马喧阗剧院门口此时简直可以说是门可罗雀。
      “福尔摩斯先生?”
       在进入大厅的时候,我们看到了正在上楼的白比德先生,他是整座剧院的主人,也是最大的股东。
      “您可有一阵子没来了,和华生先生一起。”
      “可不是嘛,娶了老婆就忘了挚友……”
       我白了他一眼,接着温和地问道。
      “事实上,我们想就前一段时间发生的一桩案件向您咨询一下。”
      “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我正在外地,您可以询问汉密尔顿夫人,这里的女演员全是她在负责。”
      “白比德先生,您有什么吩咐吗?”
       话音刚落,对面黝黑的过道里便走来一个四十上下的妇人,看起来便是汉密尔顿夫人了。
       福尔摩斯看看汉密尔顿,又看了看白比德,眨巴着他那对大眼睛伸手一指。
      “我能去她原来的房间看一看吗?”
      “这您可就要问她了。”
       白比德先生笑着上了楼,汉密尔顿夫人的表情像是有些犹豫,不过还是答应了。
      “当然可以福尔摩斯先生,请跟我来。”
       我们跟随在她的身后来到了赛琳娜小姐生前的房间。房间的布局与我们上次来的时候有很大变化,原本中央的空地上被摆上了沙发和地毯,旁边是一面巨大的穿衣镜,斜对着门。
      “赛琳娜死后,现在这里是我的房间了。”
       汉密尔顿夫人说,我在穿衣镜旁坐了下来,福尔摩斯坐在我的旁边,一个芭蕾舞演员给我们端了茶,然而就在走到我身边的时候不知怎么突然哆嗦了一下,手一抖,杯子掉在地上发出咚一声,幸亏我躲得及时,否则这一身毛料大衣可就要毁了。
       汉密尔顿夫人连忙捡起杯子,让那位芭蕾舞演员下去了。
       通过她的叙述,我们大概知道了那天的情形。前两天,一位自称是她德国老乡的亲戚找到了她,赛琳娜似乎不愿意让大家知道他们的关系,因为她关上了门。据当时在隔壁化妆间的演员反映,他们听到里面一直吵吵闹闹,似乎是两人起了争执,然而演出在即他们也没多管,等回来时,发现赛琳娜已经死了。
       夫人似乎不愿多谈,这可以理解,她在这所剧院里主要负责女演员们的生活起居,对于她来说,这些姑娘就像是她的女儿一般。福尔摩斯这次意外地看人脸色,随便问了两句就离开了。
       
  
       我们在岔路口分开,我往家走,他去往221B,当天吃过晚饭,晚些的时候我一个人去了小酒馆,在埃及旅游的那一个月让我非常想念这里,在这昏黄的灯光和随和的氛围里,我总感到十分自在惬意。
       我在门口碰到一个乞丐,面前摆了个破帽子,里面是零星几点硬币,便随手丢了个五十便士进去。 
      “God save the queen.”
       他哑着嗓子说,我哼了一声,算作回复,接着便走进酒馆,在吧台前坐了下来。
      “来一杯巴伐利亚玫瑰,百利酒要双份。”
       我刚把钱付了,就感到身边坐了个人。
      “来一杯朗姆,加冰。”
       这声音实在太熟悉,我转头,却看到正是刚才的那个乞丐。只见他将五十便士弹给酒保,朝我脱下了帽子。
      “Holmes,我就知道是你。”
      “瞎说,你才不知道。”
       他冲我狡黠地眨了眨眼睛,撕下唇边的胡子,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接着剧烈地咳嗽起来。

      “嘿!怎么加了那么多冰!”


       等我们喝完了酒,那神棍突然凑到了我耳边。
      “Watson,愿不愿意跟我去一个地方?”
      “那要看是什么地方。”
      “那地方你保证喜欢。”
       说完他就摇摇摆摆地朝门外走去,不知是不是也有些微熏,我竟然毫不怀疑地就跟了过去。
       伦敦的夜晚,大街上十分清冷,几乎一个人也没有,被冷风一吹我有些清醒,于是建议道:
      “我们还是叫辆马车吧。”
      “那太引人注目了。”
      “我们要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他没睬我,我只得跟在他的身后,不知不觉竟来到了郊外的墓园。此时已是黑夜,墓地里阴风阵阵,夜枭盘旋,只让人觉得森冷可怖。
       我随他来到一座墓碑前,借着月光一看,正是赛琳娜的墓。
      “你要做什么?”
       福尔摩斯眯着眼扫视了一遍碑铭,目光凝定,蓦然冷声道:
      “掘墓。”
       什么?我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然而看福尔摩斯神色,不像玩笑或是一时兴起,当下也沉静下来,问道:
      “怎么掘?”
       他从袖里掏出一把铲子扔给我,指了指坟堆。
      “挖。”
       我皱着眉抬起头来。
      “为什么是我?”
      “因为只有一把铲子。”

  
       冷锐的夜风呼啸着从远处吹进墓园,北方的土质坚硬,然而即使天气寒凉,我还是挖出了一身汗,忍不住撂了铲子,坐在坑边歇息。
      “唉,这个时候要是有点酒暖暖胃就好了。”
       我幻想着,一回头正看见福尔摩斯捏着个酒瓶,这家伙倒是过得惬意,于是我一把抢了过去,灌了一大口。
      “嘿,咱们这算间接亲吻吗?一会儿就可以手拉手一起回家了?”
      “闭嘴吧你。”
       我把酒瓶塞回他手中,继续跳下去挖。
       眼见泥土一点一点被拔开,渐渐显现出棺椁的面目来。等棺木完全显现出来后,我停下来擦了把汗,正要下去揭盖,却被拦住了,福尔摩斯跳进坑。
      “棺木是钉死的,揭不开。”
      “你怎么知————算了,我们该怎么办?”
      “华生,你带枪了吗?”
      “我就是出来喝个酒我带什么枪?!”
      “那你带了吗?”
      “我带了。”
       他从我手中拿过枪,分别朝四个角开了一枪,这才堪堪把棺盖挪开,我捏着鼻子一点一点蹭过去,却发现并无难闻气味,只见里面隐隐能看出是一个人形。福尔摩斯长吸一口气缓缓伸手覆上尸布,同时上身尽量远离,猛然掀开,却见里面只是衣物包裹成的人模,并无尸体。


      “Holmes,你是什么时候怀疑的?”

       离开墓园的时候我忍不住问。
      “原本空地被铺上了地毯,里间的沙发也被挪到了外面,一般的房间都不会这么布局,这点就已经很奇怪了,当然也不排除个人喜好的问题。”
      “只是那天茶杯掉在地上发出的声音不像是实心,底下是空的,我依照剧院的布局推断,应该是一间暗室连接着地道,更何况汉密尔顿夫人似乎很紧张,她跟快就拿起了杯子,像是生怕有人怀疑。”
      “而且那面穿衣镜,正好斜对着门,如果是从密室上来的话,在底下望上一望,就可以知道有没有人在门口,所以我猜,赛琳娜根本就没有死,她是被藏起来了。”
      “那我们现在还回剧院吗?”
      “不。”
       他否决了。
      “我们去监狱。”


       我们来到苏格兰场监狱时已经是午夜时分了。
       监狱乃是天下最肮脏黑暗至所在。虽然历代法律对于其中种种违规行为严厉禁止,但是积习难改,厄令难行,如今狱中敲诈勒索,严刑拷打,罗织罪名拘锁无辜等等事件仍屡有发生,法禁不止。
       监狱内部阴暗潮湿,刚一进入便只觉一股湿气扑面而来,虽然并不难闻,却令人忍不住感到寒冷。
      “这么晚还把人弄起来,你俩最好给我些正当的理由。”
       雷斯垂德提着盏灯在前面走。
      “我向您保证探长,我的理由非常正当,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
      “我和我的妻子都喜欢赛琳娜。”
       探长突然说。
      “因此一接到剧院报案我就立刻赶了过去,最终在一条巷子里抓住了他,明明杀了人,还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要不是咱们有规定,我非揍他一顿不可。
       ……  ……
       我们来到一间监狱旁,他为我们开了门,嫌犯坐在里面。
       那是一个约莫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他黢黑的皮肤和枯瘦的体型无不显示他从事的繁重且报酬甚微的体力劳作。
       雷斯垂德走后,福尔摩斯坐在了他的面前,我站在他的身后。
      “那个人付给你多少钱?”
      “什么?”
       那家伙终于抬起了头,不光他,就连我也对福尔摩斯的话感到惊讶。
      “省省吧,你就是个将死之人,你眼泡浮肿,嘴唇发乌,浑身皮肤起皱,你得了肺癌,活不过两个月,所以那个人到底给了你多少钱来顶罪?十万?五十万?还有,赛琳娜要去刺杀谁?”
       老天,这跨度太大了,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然而嫌犯似乎懂了,他没有说话。
      “我告诉你。”
       福尔摩斯向前倾身,低下眼睛看他。
      “我告诉你,我已经知道你们的计划,我们现在就可以逮捕指使你的那个人————不管他在不在英国,这样在你死后,你的妻子和孩子得不到一分钱。”
       那人依旧没有说话。
      “走吧Watson.”
       他起身,拍了拍我的肩,然后就朝门外走去。
      “不,等会儿,我们难道不该再问一下吗?”
      “没用了,他不会说了。”
      “三百万。”
       就在我们快要走出门的时候,我听到了身后的声音。

      “去刺杀阿尔伯特亲王。”
       


      “你怎么知道这是一出刺杀?”

       出了苏格兰场,我依然沉浸在刚才的震惊当中,忍不住问道。
      “我不知道,我只是突然想起中国明代曾有过宫中的侍女被杀害,其实是藏在密室里准备刺杀皇子的事情,我刚才只是吓唬他,没想到是真的。”
       我感到心中的疑问似乎得到了部分解答,然而更让我想不通的是,阿尔伯特亲王是当今维多利亚女王的丈夫,二人感情非常密切,亲王颁布的一系列法案对促进英格兰的经济发展都起到了积极作用,因此很得民心,我想不出当今会有谁想要刺杀他。
      “我们要去见一个人。”
       福尔摩斯突然说,这次我没有发问,因为我熟知我们要见的是什么人。


        
       我们连夜赶到伦敦郊外的一处庄园,管家为我们开了门。
       果然,在听完我们的叙述后,迈克罗夫特沉吟了好一会儿。
      “……当年德国在选择萨克森·科堡·哥达公爵的小儿子阿尔伯特亲王作为女王的丈夫时,就是因为他从小具有刚强的意志,德国皇室本希望他在今后的生活中能够左右女王,从而操控英国政权,然而以现在的情形看来,是他被女王左右了。”
      “他的确是一位非常有谋略和眼界的政治家,同时也是一位忠贞的爱人,因为忠于他的爱人而忠于她的国家,他颁布的一系列法案将整个英国的经济和军事实力带往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巅峰,因此德国有些激进派希望让他下位,让他的哥哥欧内斯特取而代之,因此一直持续地派遣杀手,三个月前一位内务官曾在亲王的杯盏中检测到高浓度的氰化钾,幸亏我们处理及时,才没有惊动到任何人,你们这次的汇报,其实也是在我们意料之中。”
       ……  ……
      “我希望我能够参与此次宴会。”
       听完他的叙述,福尔摩斯突然抬起头正色道。
       我有些惊讶,然而迈克罗夫特却似乎并不意外,他朝我们露出一个礼节性的微笑。

      “当然可以,你与Watson都可以出席此次宴会。”


       宴会就在第三天的晚上,我没有将此事告诉玛丽,当晚我先是来到221B————幸亏我先去的,那家伙领结系得乱七八糟(天知道他是不是故意),于是我只得帮他拆了重系,等我俩手忙脚乱地出了门坐上前往王宫的马车时,离宴会开始只剩下一个钟头了。
       王宫大厅里乐声悠扬,巨大的吊灯将整个厅堂照得灿烂辉煌,无数烛火被点亮,整个室内宛如白昼。来往宾客络绎不绝,各自操着本国语言交谈,似乎全世界的上流成员都聚集在了一起。
       因为迈克罗夫特的缘故,我们轻易就取得了入场资格,此时正在角落里假装商讨事宜,实则时刻观察宴会动向。
      “嘿,Watson,愿意来跳舞吗?”
      “像上次那样?算了吧。”
       我拒绝了他,他的神情看上去像是有些落寞,然而没过一会儿,他突然凑到了我的耳边。
      “我没有看见赛琳娜。”
      “难道是另有其人?”
       我皱起眉,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神情瞬间像是被厉鬼掐住了喉咙,蓦然压低声音道:
      “Watson,我们错过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这么惊恐的神色,于是连忙放下了酒杯,然而正在这时他突然朝一个方向奔去。
      “Holmes,那是女洗手间!”
       我惊叫道,然而看他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得也跟了过去。
       我们赶到洗手间的时候,正看到令人惊悚的一幕,一个女人正从袜带里抽出一柄加了消音器的手枪,听到声音连忙转过身来。
       等她朝我们转过头来时,我禁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汉密尔顿夫人!”
      “福尔摩斯先生,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您……”
       她看到是我们不由苦笑了一声,微微垂下了头,不知是不是灯光的缘故,我觉得她的面容格外苍老。
       然而下一个瞬间,她突然又抬起了头来,黝黑的枪管直直地指向了我们!
      “Holmes!”
       我惊叫道,然而已经迟了,一声几乎轻不可闻的枪响后,我看到福尔摩斯的眼睛陡然睁大了,他捂住心口,然后慢慢倒了下来。
      “Holmes!”
       我连忙跪下来想要帮他处理,在那一刻我是多么希望这枪打偏,然而以我多年的从医经验来看,这发子弹毫无疑问正中他的心脏。
      “我没事,你,你快去阻止她……”
       他双手赶我出去,我的大脑一时短路了,竟真的跑了出去。大概是意识到大势已去,我来到窗台旁看到她已经逃跑了,身影极速地消失在了丛林后面。
       等我赶回来时,洗手间外已经聚集了一大圈人。
      “让我进去,我是医生……”
       我一边说一边拨拉着人群,费了好大力气才挤进内圈,只看到两个男仆蹲在他的身边,其中一个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然后摇了摇头。
       见此情景我只觉得脑中轰地一声,整个人几乎站不稳。
      “Holmes?Holmes!”
       我跌跌撞撞地来到他身边跪下来,握着他的手,语无伦次。
      “Holmes,你可不许死,你把我的狗整成那样我还没揍你……”
      “你可不许死,你要是敢死了,我保证去挖你的坟……”
      “Watson……”
       我听到他的声音,连忙凑到他唇边。
      “Watson……”
       他又唤了我一句,气若游丝。

      “……你快压死我了……”

       ……  ……

       事件很快真相大白,事情的起因的确如迈克罗夫特所说,我们事后在剧院的地下道里找到了被囚禁的赛琳娜,她告诉我们,她的确是德国的间谍,一直以来靠在上流社会周旋套取情报。开始时的确是她负责来刺杀亲王,因此一直躲在密道里,然而不知怎么有一天,突然有几个人下来告诉她计划有变,然后就把她捆了起来。其实是苏格兰场出了内鬼(雷斯垂德对此气急败坏),将我们当天的信息反馈给了汉密尔顿夫人,夫人发现第一方案行不通,便亲自启动了备用计划。



      “我早说了嘛,古罗马的锁子甲还是很有防弹效果的,你偏不信……”

       这是伦敦贝克街221B一个平常的早晨,福尔摩斯在隔壁一边喝茶一边叨叨,然而现在的我根本不想睬他。
       一想起我在宴会大厅里表现我就悔地想要撞墙,我从来没有像昨晚那样地惊慌,幸亏玛丽不在现场,否则非得怀疑我的性取向。
       不过也幸亏他那天留了个心眼,提前穿上了锁子甲。
       但是后来的装死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正在我生闷气的时候,赫德森太太上走了上来,手中是一个托盘。
      “有一封信……”
      “放在桌上就行了。”
       福尔摩斯头也不抬地说,然而闻声赫德森太太却仿佛有些犹豫。
      “……其实,这封信是给华生先生的。”
      “怎么可能是他的?他都不住在这里了!”
       那家伙这时才从报纸上抬起头来,嚷嚷着抗议,我也有些惊讶,但还是走上前去接过了信件,向赫德森太太道了谢后便开始拆信,期间福尔摩斯偷偷摸摸朝我望了好几眼,我就当没看见。
       我打开信纸,映目是一行熟悉的字体:
      

      “非常感谢您在此次事件上给予的帮助,然而这件事情牵扯面甚众,事关两国关系与世界格局,经女王及墨尔本勋爵商略,决定暂不将其撕破,希望您能在十年间都不要把这透露出去。”


                                                                                                                        Mycroft Holmes


        ……  ……

       事件到此为止,这就是我所要跟大家说的一切。
       离开了福尔摩斯后,我在肯星顿开了间诊所,过上了平淡的生活。玛丽在1893年去世,有将近十年的时光我都沉浸在哀痛里。后来我又娶了妻子,我们有了一大群孩子,生活把我打磨成了一个庸庸碌碌的人:每天为事业奔波,为家庭操劳。难得闲下来时,我会一遍遍地翻阅我年轻时写的手稿,那里记录着我们共同生活的日子;我一遍遍摩挲着那些已经泛黄的纸张,直到它们变旧变皱,那里有我们全部的青春光阴。Holmes,我一生的挚友,我们共同经历过荣耀与死亡,经历过爱情与背叛,这座城市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有我们留下的足迹,往事如风一般从我们身边掠过,然而再大的罹难都不曾将我们分开。
       而现在,已经是四十年过去了,此时的我已是风烛残年,独身一人。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频繁地怀念他那双总是闪烁着狡黠的大眼睛,怀念他时不时的小计谋,怀念我们打打闹闹一路走过的日子,怀念我们一起度过的年华。在写下这篇文字的同时,往事一一回放在我的眼前,那些质朴的文字在我的指尖发烫,笔下的场景仿佛都一一呈现了出来,彷佛他本人就在眼前,绘声绘色而耐心地向我描述自己所看到的一切,讲解他的分析推理。精神抖擞,容光焕发,一如当年那样。
       我的眼前经常浮现出那样一副景象:那个英俊的男子站在黄昏里的窗边,沉醉地演奏着小提琴。夕阳缓缓降临在他的面前,他美丽的瞳仁像是沉落亿万星辰的海洋。
       我已经感到自己的身体渐渐不如从前,腿病一天比一天严重,那些我曾以为不会再犯的病症渐渐又回到了我的身体里,折磨着我,侵蚀着我,我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
       有时我望着茫茫宇宙中的万千星辰,却不知哪一颗也正照耀着他的身影。
       我突然想起来,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回221B了。
       不知他此时又是怎样了呢?
       还住在哪里吗?
       还会习惯在窗边拉小提琴吗?
       还记得我们过去的时光吗?
       还记得我吗?




       淅淅沥沥地,又下起雨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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