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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Brother to the Sun King》第六章 利兹洛特 6.1一个空位

第六章 利兹洛特

第一节 一个空位

 

      本章所要讲述的是菲利普与利兹洛特成婚的背景及始末。


      


      与菲利普相比,路易看起来显然要对亨利埃特的逝世表现地更加悲伤,尽管这些都排在他的事务之余。当大郡主于夫人逝世那天早上被召至圣日耳曼宫时,她看到国王眼中含泪。然而无论是对于自己这一损失的悲伤,还是对外交从此不利的担心,这两种情绪对他自制力的考验都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在服药,穿戴,晚宴过后,他又像往常一样投身到了他的事务当中。

      “堂姐,”一次他对大郡主说,“这里现在正有一个空位,你愿意填补它吗?”

      听到这番话,大郡主的脸色瞬间变得如同“死一般苍白”,就在这个非常时刻,她刚刚听闻夫人是突发急症而死,并且为这一突发状况的诡异感到十分害怕。“整整一个晚上(亨利埃特逝世当晚),我都不曾合眼;我在想她的死会不会让殿下脑中产生与我结婚的念头,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可算是陷入泥沼了。”

      浑身发抖地,她结结巴巴地回复道:“您是万物的主宰;除了遵循您的意志,我将别无所求。”

      “但是你自己对这个提议感到反感吗?”国王坚持不懈地问道。

      一阵沉默。

      “那好吧,我会再三考虑这件事的,过后再与你细谈,”

      然后他就遣退了她。

      此时,大郡主对一位国王身边的一位侍从的迷恋把她自己带入了一种困窘的境地,她甚至差点和他私下里秘密成婚。这位神秘的英雄就是德·朴奎琳侯爵,也就是后来为更多人熟知的洛赞公爵。他比大郡主年轻八岁,是一位极富野心的投机主义者,并且早就用他的剑和智慧为自己的人生铺就了道路。朴奎琳并非毫无资本:他在战争中展现了自己的价值,因此赢得了国王的青睐,也为自己赢来了侍卫长的位置;他在宫中会客大厅与床笫之间展现出来的魅力为他赚了一长串被征服的女人。可怜的大郡主!彼时她已经四十三岁了,却依然像个刚刚坠入情网的新手,毫无经验又天真地如同一个校园女孩儿,被自己生命中突然降临的激情卷入了漩涡。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可就一点儿也不让人感到体面与荣耀了。除去朴奎琳外,一众当事人都不知道他们想要的是什么。即使是在爱情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的大郡主,也清楚地意识到她的头衔并不足以盖过“殿下夫人”———毫无疑问,后者可是宫廷第二荣耀的女性。而路易呢,除去他刚刚发出的邀请,此前也一定再三思索过将堂姐许配给自己弟弟这一念头。大堂姐是眼下这片国土内最富有的继承人。她享有每年至少330000利佛的收入,她还拥有巴黎的卢森堡宫,无数公国和领地,以及大陆彼岸的城堡。路易当然想让这份财产归于自己家庭所有,然而他真的想把这么个富婆轻易让给自己的弟弟吗?鉴于他之前一直剥夺他的财政自由权,以至于他完全缺乏支撑自己与自己竞争王位的资本?并且至少也稍微考虑一下郡主那岁数?彼时她都已经四十三岁了,几乎比菲利普大了十三岁,对于大郡主这个年纪的来说,如果此前没有生过孩子的话,她几乎很难再生育了。

      而菲利普又是如何看待此次事件的呢?考虑到国王提出这个建议的时间仅仅就在亨利埃特死后几个小时,而那个时候菲利普正忙于接待前来悼念的访客,以至于对此事毫不知情(除非兄弟俩在此之前就制定过应急方案,这当然也是很有可能的)。菲利普不可能对自己的这位堂姐有任何浪漫的幻想,毕竟这个女人要比他年长十三岁,还是他打小就熟知的亲戚。他们俩之间的感情更像是一种患难与共的惺惺相惜,而不是男女之间的爱情。然而他看起来似乎很容易就接受了路易的提议,“我弟弟像个真正的男人那样与我交谈,并且表达了他对与你成婚这一提议的热切与希冀,”在距上一次的会面不久后,路易这样告诉大郡主。

      即使不能说是热切,至少王子对与大郡主成婚这一提议也是毫不反对的,许多即使没有菲利普贪心的男人都会被这份巨大的财产所诱惑。他很快就意识到在她生前,这些财富将如何服务于自己的兴趣爱好,并且在她死后又将对他的家族带来怎样的收益。于是乎呢,基于以下几个条件,他信心满满地提出了结婚邀请:两人都同意不再生孩子——至少他希望如此,因为这样一来,大郡主最终就不得不把她的资产全部留给菲利普的长女,后者将会成为太子的新娘,也许还会成为法国的王后。由于不好意思亲自提出这一有些鲁莽的请求,他央求路易代他前去游说,而路易呢,虽然心中对这种行为感到好笑,甚至还有些轻蔑,他却依然向大郡主转达了此事。

      菲利普的此番建议既没有受到国王的认可,也没有获得大郡主的首肯,并且还让一切都彻底黄了。国王所传达的王子想要向大郡主暗示的信息侵犯了她的虚荣心,她鼓起勇气表达了自己对这一提议的抗议。路易也便没有再坚持下去,他想到了一个更好的联姻选择。在这许多要素当中,他对于太子与菲利普女儿的婚事是十分反对的,他儿子未来的结亲对象是他日后外交手段中的一个重要筹码,他当然不愿意这么早就把这筹码交出去,相比拥有一个有钱的外甥,他日后得到的可要比这多得多。

      既然大郡主退出了此次遴选,这个“位子”依然空着,路易有了更加长远的打算。这个时候他的目光落到了一位年轻的德国公主身上,她就是选帝侯公主伊丽莎白·夏洛特·凡·戴尔·法尔兹,卡尔·路德维格的女儿,也就是后来让整个法国宫廷熟知的利兹洛特家的帕拉蒂尼夫人。乍眼看来,在众多富有野心的女孩中选择了她(毕竟没有人能比国王弟弟更吃香)看起来似乎是一个让人震惊的决定。与大郡主相比,她所拥有的资产少得可怜,并且在自家王室中属于末位(虽然她的外婆是一位斯图尔特),还是个新教徒,并且据说相貌也不怎么美艳动人。

      如果不是她有一位同时是殿下好友,又对政治和联姻感兴趣的亲戚的话,这些缺点就足以让她被法国宫廷拒之门外了。这个人就是贡扎加的安妮,她也是一位选帝侯公主,同时也是利兹洛特大伯爱德华·凡·戴尔·法尔兹的遗孀,后来常被人称为拉·帕拉蒂尼。利兹洛特作为她的外甥而被菲利普所知。安妮始终是菲利普的拥护者,并且也是1658年路易病危那一年合谋让菲利普上台小团体中的一员。那个时候她刚得知菲利普丧妻的消息(事件刚发生时她正在德国走亲访友),并且设想让自己的侄女做殿下的第二任妻子。她在1670年六月十二日于法兰克福写给利兹洛特的一封信中这样说道:“我刚来到这个城市,就惊闻了奥尔良公爵夫人逝世的消息...这不幸的事件将在各个方面带来新的机会...我得承认,我的确为她的死感到喜悦,以我和殿下的交情,真应该在这诡异又不幸的事件发生时待在法国。”信件接着说了些对于忠诚奉献的抗议,并提出将要在回程中在海德堡稍作停留,听听这位选帝侯公主对此事的“所有意见”。

      公主大概也被鼓励积极与之回应,因为两天后安妮的信中就说得更加明确了:“我已从殿下那里收到了两封信,眼下他正因痛失妻子而悲伤不已,居然还有那些令人憎恶的人竟敢猜测他也参与了谋害....现在他们都在说殿下是个极好的黄金单身汉,我已经收到不少封信中这样告诉我了,但这也太快了些。即使如此,我依然希望我此时身处巴黎....我将竭尽全力能够在海德堡与你见上一面;迟个两天无甚大碍,也许我们该好好谈谈摆在眼下的无限可能,以及我们该如何在其中取得最大利益。“

      这位热衷于为他人婚事操心的公主不屈不挠地向自己的外甥女灌输她的思想。一开始,拒绝这门亲事的并非选帝侯本人,毕竟三十年战争给这个又小又穷的国家带来了无法言喻的伤害,让他至今仍未缓慢恢复过来。并且哈布斯堡国王利奥波德病骨似秋草,他也很愿意在莱茵河对岸寻找一位强大到足以保护他的邻居,而将自己的女儿嫁给法国国王的弟弟似乎至少可以保证自己的国土在未来不受侵害。除此以外,他对自己女儿在成为新的公爵夫人后能够获得的财产抱有很大期望,这笔钱多少都能够缓解他因家庭成员的不断扩大而带来的财政问题。在这门亲事上,真正需要说服的却是路易和菲利普兄弟俩,他俩都不是很情愿去接受这样一位没有任何嫁妆的新娘。然而鉴于大郡主已自愿出局,这场拉锯战看起来就要温和多了。路易可以在这场结亲中看到一些好处,比如一位海德堡王座上的国王将给他在战争中带来的援助。又或者,有可能的话———虽然几乎不太可能,他能在这场婚姻中看到自己也许能够顺着这条支线宣称日后对普法尔兹的继承权,并且后来他也的确这么做了。有了这层关系,宗教信仰间的冲突看起来就要容易克服了许多,因为国家的缘故,选帝侯不能公开允许自己的女儿改信天主教;而私下里,这两方都彻底忽略了神学和宗教正统的问题,并且对此毫无异议。开始还有人设下了让公主离开父亲领地,一踏上法国梅茨的领土就宣告放弃原本信仰的战略,然后再致信选帝侯,告诉他事已至此,木已成舟。这样一来,即使选帝侯本人对此如何表示震惊和抗议,都无济于事了。

      而对于安妮·贡扎加来说,年轻的伊丽莎白·夏洛特无疑是她手中最有力的一张牌,后者在亨利埃特死时刚满十八岁零一个月。并且与大郡主相比,她显然要更加富有青春活力。对于能否给夫家带来子嗣的问题,在任何牵涉到王室的婚姻谈判中都被放在首要地位,而在此次结亲中,这一问题则显得尤为重要,鉴于眼下兄弟俩都迫切需要男性继承人的情况下。菲利普在16674年失去了唯一的儿子;路易的合法子嗣都一个接一个地以一种令人担忧的速率消亡着。至亨利埃特逝世时,他还尚有两个儿子幸存,然而到了1671年的六月份,年轻的那一个又没能扛过去,就只剩下了一个太子。而在当时那个死亡率极高的年代里,仅有一个继承人可远远不足以保证王朝的延续性。 这些孩子过早的夭亡在一定程度上平衡了大家对利兹洛特的喜爱,小王子死后不过几周的时间,拉·帕拉蒂尼就致信选帝侯,并且在信中说道:“如您所愿,利兹洛特与奥尔良公爵的成婚已是八九不离十。不光殿下十分期待,就连法国国王本人也首肯了。”

     然而希望这门亲事能成是一回事,就像选帝侯期盼的那样;却是另一个人要为此支付费用。卡尔·路德维格从他那贫瘠的领土上征得毫无价值可言的资金与他那天生的贪婪成为了这门亲事最后的阻碍:婚约里规定他必须要付嫁妆。就连拉·帕拉蒂尼迫切要求他说出一个数字———哪怕是一个非常小的数目,这样的希望都化为了泡影,而国王和殿下都已经决定接受这个条约,并且不再纠结那上面存在的资金问题。也许她也知道,许多由新娘一方写在合同上那些天文数字的嫁妆基本后来都很难兑现。玛丽·特蕾莎那份价值500000埃居的嫁妆至今未付,亨利埃特那份840000利佛的嫁妆也是同样情况。不管怎么说,卡尔·路德维格固执己见,直到最后也只是稍微松口。这份文件最终被签字密封,选帝侯仅仅承诺给他的女儿提供“与帕拉蒂尼公主得到的聘礼同等价值的嫁妆”并且特别强调,这些嫁妆可以以货币,戒指,金银器皿,和其他一些值钱物件在成婚一年后兑现。当这些物品加在一块被评估时,他们的总价只有10400利佛。就像后来利兹洛特自传中称述的那样:“即使对于一位德国公主来说,这也是一个令人羞愧的数目。”

      这份婚约中的其他条款,比如要她放弃在本国财政方面的继承权,跟上面一比就算不得什么大问题了。很多条目与菲利普和亨利埃特于1661年签的那份婚约里的完全相同。尤其强调的是,伊丽莎白·夏洛特宣称放弃她在娘家无论来自占有还是世袭,无论是来自父系还是母系的一切土地和财产的继承权,在德国境内,只保留了她与之身份相称的权力,以及其自家家产的自主权。而与之对称的,如果她比她的丈夫长寿,她将获得作为一位寡妇应得的财产,以及余生居住在蒙达顿城堡的许可,并且还会拥有一份40000利佛的年薪。所有在他们婚姻中积累的财富(不包括殿下先前拥有的私人财产)都应该被看做是夫妻共有财产。

     后来,利兹洛特心怀苦涩地抱怨这份婚约中的条款,就像她自己所说的那样,没有什么比作为一个商人的女儿更糟糕了。在她灯油枯尽的日子里,她常常抱怨自己不得不被迫过着“贫困”的生活,并且当年被父亲就这样贱卖了。但是公主完全想错了,从经济角度来看,真正遭受损失的并非她和她的父亲,而是路易和菲利普。即使从他们夫妻间共有财产中排出殿下私有的那一部分,他们的婚约中依然有一条从未在亨利埃特婚约中出现的条款,并且在刚开始时并未被人分辨而出。除去在圣克鲁拥有的财产,在他的第二次婚姻前殿下还拥有一些更加值钱的资产。这两份财产中,前者明文规定属于王弟私有,并且只能传给男性继承人,是妻子一方不能动的,而第二份,与其后来发挥的巨大作用而言,此时还只是一个相对不起眼的乡村城堡,而其后来成为了殿下的一份主要收入,最终在他与利兹洛特成婚后成为了组成奥尔良家族金融帝国的重要部分。

      这位年仅十九岁的新娘对这些经济方面的问题一无所知,并且终其一生都无甚了解。理财从不是她的强项。然而她的这份无知却无法缓解她日后的抱怨,有其父必有其女,一旦成为了夫人,利兹洛特很快就对金钱有了些许意识,并且逐渐演变为一毛不拔。

      那么,对于这场即将来临的婚姻,以及他的德国妻子,王子本人又是怎么看待的呢?他几乎对新娘一无所知,大概也不会有什么热情去七想八想。又或者他还在为洛林骑士依然身处他乡而感到难过?他是否在为自己被迫再一次进入婚房履行义务而感到怨恨?众多回忆录和日记都没能给我们提供答复。唯一的线索就是他在会见中正式接见妻子时的一份陈述。而这些话,事实上可能不过是他的惯用语,并且并不能真正揭示出什么心理或生理上的不适。1671年接下来的几个月,他看起来像是被狂欢节分散了精力。他不止一次地大办酒席和舞会,出入剧院,跟随宫廷大部队下榻一家又一家王室居所。在五月份的最后几天里,他有整整一周的时间都在巴黎进行参加宗教活动,手执耶稣受难像步行前往了不少于六座教堂,其中包括巴黎圣母院,最后在复活节那天将行程终止在了自己的教区圣厄斯塔什。而在随之而来的春天和早夏,他则与路易,王后,和其他宫廷成员前往了佛兰德斯。兄弟俩一起视察军事设施,检阅部队,出席一些必要的招待会和晚宴。就在那儿,他还与大郡主进行了一场额外的小旅行,他们前往昂吉安参观了那里以风景秀丽而著称的花园。此时尚在亨利埃特逝世一年内,为了纪念亡妻,他以她的名义在巴黎恩谷指派了一项服务,并且在阿泰尔出席众多宗教场所。六月将尽时他回到圣克鲁,在他的花园中盛情款待了国王和王后。

      显然,如果说王子对这即将来临的婚姻感到不满或沮丧的话,可他既没有隐藏这份情绪,也没有变现出什么反抗。甚至他还能在这其中找到点乐趣。这个时候,与他先前和亨利埃特婚姻中保持的沉默相比,他至少现在可以尽他所能来为自己举办一场符合王弟规格的奢华婚礼。


      “你觉得殿下这门亲事如何?”

       就在王子订婚后,塞维拉夫人询问她的女儿。

      “他看起来似乎对自己的婚礼能够按制举行感到很高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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