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忘记加预警,这个人写东西不讲逻辑的,而且满地OOC拦都拦不住
谢伊愣愣地看着面前那一张完整的成年棕熊皮。
“Sir您该不会是想让我......”
“没错。”
“...... ......”
“为了大局着想,这是目前唯一能让你安全抵达纽约的办法了。”
他们花了一整个晚上的时间用来缝合熊皮,为了让谢伊穿起来显得更加逼真,还特地在里面塞了些填充物,就这样一直折腾到天亮,直到穿了熊皮套了熊头的谢伊看起来跟真熊没什么两样。
海尔森也换上了平民的装备,此时正牵着谢伊走在大街上。
面对周围路人纷纷投过来好奇的目光,谢伊有些紧张地凑近了海尔森。
“Sir,我们是不是得低调一点?”
“当然不行!”
海尔森一脸震惊。
“你见过哪一个逗熊艺人走在路上时低调的?”
“...... ......”
“我们得伪装地像一点,现在的高调就是最好的低调,不过得先给你起个名字————叫你‘抓抓’好不好?”
“不好!”
谢伊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抗议。
“为什么就不能起杰克威廉这样的正常名字呢?”
“那是我之前的马的名字,再说了,起个可爱的名字才会让你更受欢迎呀。”
妈的,好有道理无法反驳。
“小时候我最喜欢的事,就是跟父亲一起去街上看逗熊了。”
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海尔森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父亲总会赏给他们很多钱,有时还会允许我骑在熊身上。”
转而看向身边。
“对了Shay,你会跳舞吗?不是那种交谊舞,只要会跟着节奏打拍子,转个圈儿拍拍掌就行,孩子们会喜欢的。”
他们在半路就被街上好事的闲人拦了下来。
“你这熊都会些什么呀?”
有人问,见人群越聚越多,海尔森也就顺势停了下来。
“我这熊可聪明啦,会的特别多,他会————”
然而这时他突然卡壳了,僵硬地转头望了望谢伊,突然计上心来。
“他会翻筋斗!”
谢伊:????
谢伊:我不会啊!Σ(⊙▽⊙"
然而面对周围观众期待的眼神,他朝海尔森投去一个埋怨的目光,无奈之下就地打了个滚,了个滚,个滚,滚......
“他......他还会做十以内的加减法!”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海尔森连忙转移话题,他从口袋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标有数字的纸牌,在地上摊开一排。
“抓抓,看这里,一加一等于多少?”
谢伊把标有三的牌子推了出去。
群众爆发出一阵笑声。
“嘿你这个笨蛋,昨天才教你的都忘了吗?”
海尔森叉起腰,佯装生气的样子。他早年游历四方,足迹遍布七洲五洋,一套市井百态下里巴人的口气学得有模有样。
“再来一次,二加一。”
谢伊把四的牌子推了出去。
眼见这样下去可不行,海尔森赶紧收了纸牌,从口袋里掏出几个球塞到熊手里,趁此机会凑近了他,在他耳边悄声道。
“给个面子,Shay,我们还要不要出城了?”
然而不知是不是故意跟他赌气还是真的不会抛球,总之这货笨手笨脚,一场下来掉的球比接住的还多,海尔森跟在后面一路捡球,捡起一个他掉一个,捡到最后简直心累。
...... ......
“大哥,你这熊不行啊。”
“这也太笨了吧?”
...... ......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谢伊这故意卖蠢的行为为他们的节目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一场终了围观的大人们纷纷笑着抛下硬币和小额纸票,孩子们则围住了他。
谢伊正被一群小孩儿围在中央,这个要摸他的耳朵,那个要捏他的鼻子,正当他被耍得团团转时突然被谁轻轻拽了拽尾巴,谢伊转过身,只见面前是一个看起来两三岁的小男孩儿,一身印第安打扮,耳边还垂着一条小辫子,见他转过身来,笑着朝他递去一个苹果。
“Mr.Bear,这是给你的!”
“Thank you!”
谢伊脱口而出,下一秒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他立刻回头看了眼海尔森,只见他正忙着收钱根本没注意到这边才放下心来。
“Ratohnhake:ton,我们要回家了。”
他抬起头,看到不远处的伫立一位莫霍克女人,看样子应该是孩子的母亲。小孩儿听到后恋恋不舍地走了,临走时用力握了握他的爪子,一路上频频回头,朝他挥手。
不知怎么,那一个瞬间谢伊的心里突然涌起某种异样的感觉,头套下的他恍惚地笑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朝他挥了挥爪子。
这时收好了钱的海尔森朝他走过来,还没到黄昏两人就赚了满满一帽子的硬币和纸钞,此时的海尔森一脸成就,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错过了什么,又是与谁擦肩而过。
“辛苦了伙计。”
他一边把钱装进袋里一边拍了拍熊的脖子。
“回去全算在你的年薪里。”
谢伊翻了个白眼,把苹果也塞进了袋子里。
“哎呀,看来你还收到外快了呀。”
他们没什么困难地就过了排查,此时的海尔森一副落魄潦倒的样子,没有人会把他跟举止优雅雷风凌厉的圣殿大团长联系在一起。
至于谢伊,那就更不用说了。
然而两人在登船时却遇到了麻烦。
“就让我们上船吧,我这熊很乖的。”
海尔森脱下帽子央求道。为避人耳目他特地挑了个看起来比较破旧又不起眼的商船,此时正跟船长在登船口商量。
“他从不伤人,像只温柔的大猫,而且完全听我的话。”
说完对谢伊一指。
“Sit!”
知道成败在此一举的谢伊叭叽坐了下来。
“Good boy.”
海尔森揉了揉他脑袋,接着突然把帽子扔了出去。
谢伊立刻撒丫子跑去捡了。
“你看,我说我这熊很乖的。”
见船长还在犹豫,海尔森往他手里又塞了把钱。
“你一个逗熊的哪来这么多钱?”
这时谢伊跑了回来,海尔森挠了挠熊耳朵,从他爪里接过帽子戴在头上。
“这个嘛,还不都是他挣的。”
“他可以跟畜生住在一起,平时不用管他。”
见船长还在犹豫,他连忙追加。
“我在纽约的妻子生了重病,快要死了,临走前只想再看熊一眼,他是我们养大的,平时就像我们的孩子一样......”
谢伊默默地翻了个白眼:是戏精本精了。
船长他看了眼熊,又看了眼海尔森,最终才有些犹疑地应承了下来。
“他可以跟着上船,但是有一点:他不能跟牛羊住在一起,厨师长担心他会吓着它们,他得跟你住一个舱。”
“既然这样......”
海尔森从口袋里掏出最后一点钱塞到那人手里。
“那请给我们安排一个好点儿的舱。”
他们最终成功登船,来到了分配给他们的舱室。只见那的确是一个好舱,不仅有桌椅床等基础设施,面积还挺宽敞。
此时已是夜里,两人折腾了一天都很是疲倦,海尔森脱下外套,见谢伊朝桌子走去不由喊住了他。
“Shay,你要去干什么?”
“我可以在桌子上对付一晚。”
“你对自己太苛刻了,Shay,晚上这么冷,我们一起睡说不定还会暖和些,来吧,来。”
“可您是......”
“这个时候就别想那些了。”
谢伊有些犹豫地挨近床边,小心翼翼地躺上去,海尔森把被子摊开,又在上面盖了一条披风。
“好梦,Mr.Bear.”
...... ......
接下来的日子里白天海尔森就在舱里正常地办公休息记日记,没事就在甲板上看书喝茶赏风景,晚上跟谢伊一起休息,感觉像搂了个大玩具。
这天夜里月朗天清,海上风平浪静,水手和船员们忙碌了一天,此时正和乘客一起聚集在甲板上聊天散心,享受这难得的宁静。
“嗨,把你的熊牵出来让我们见识见识呀。”
认出他便是那日的逗熊艺人,有乘客建议。
“还有熊?怎么不早带出来看看?”
听他这么一说,其余人也跟着瞎起哄。
“不了,他晕船,心情不好。”
海尔森连忙推辞,然而架不住船员们的热情邀请,只得返回舱中,不多时便牵着他那宝贝熊出来了。
谢伊不明所以地来到甲板中央,面对满船期待的神情只觉得不知所措,他向海尔森投去一个求助的目光,然而却发现海尔森已不知从哪弄来一架小提琴,朝他一眨眼。
果然,这逃脱不了的宿命。
摊上这么个上司真是没处说理。他无奈地跟着节奏瞎跳起来,一会儿转个圈圈一会儿拍拍掌,尽显熊之能事,从未经历过如此遭遇的谢伊只觉得自己把这辈子的人都给丢尽了。
然而他的样子弄得满船哄堂大笑,姑娘和孩子朝他抛去手绢和糖果,谢伊的一身功夫此时派上了用场,他一个不落地把它们都接住了,引得一阵欢呼。随着音乐水手们围着他跳起了舞,乐声飘荡在整个茫茫的海面之上,现场一片欢乐祥和。
“Shay!”
这天谢伊正坐在床边上啃苹果,突然见海尔森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连忙把苹果藏在身后。
然而海尔森没有多管他,提剑朝他身后走去,几下将缝合的线路砍断,拉扯着将他从熊皮里拽了出来。
摆脱熊皮束缚的谢伊猛吸了几口空气:真他妈清新啊。
可海尔森并未给他时间陶醉,将剑塞到他手里便朝外跑去。
“我们遇到了海盗,要抢走这条船。”
“如果船被抢走,我们就无法去纽约。”
谢伊的面色恢复了往日的严峻,知道此时非比寻常,他提剑跟海尔森冲了出去。
甲板上已然血流满地一片混乱,炮火呼啸杀声震天,狂风怒吼着将浓烟吹向天边,桅杆顶上,巨大的旗帜在黯淡的天宇下猎猎翻滚。
谢伊跟在海尔森身后来到甲板,一路人挡杀人神挡杀神,海盗来势汹汹且来者甚众,两人转眼间就被分开了。不知过了多久,海尔森正奋力拼杀,一转头却发现身边不见了谢伊,他心下焦急,一边疲于应付一边在四下搜寻,然而满船混乱,人海茫茫,哪里还有他的身影?然而正当他分神的那一瞬间不及防身边蓦然有一剑如电刺到!海尔森刚把剑捅进一个海盗的胸膛,还未来得及抽出,眼见已是躲无可躲,只得眼睁睁看着那道寒光掠上自己的颈项。
然而就在这时耳边陡然风声流转,却是谢伊牵着缆绳横荡而来,瞬间将突然出现在海尔森身边的那个海盗踢出老远,纵身落在他身边,接着又一刻不曾停息地横剑帮他挡去,只三下两下便荡平包围而来的二三海盗,蓦然回首望他。
“我在这里,Grand Master!”
海尔森朝他略一颔首。此时两人并肩站立,巨大的夕阳沉落在身后,他们的面前是一片的狼藉,海面上浓烟弥漫,甲板上喊杀震天,晚风仓皇而过,带来鲜血与烟尘的味道。
海盗有备而来,本来只有海尔森一人还好对付,然而不知从哪又冲出来一个男人,打起架来凶猛地像头狂暴的熊,身手灵敏又宛如一只翻飞的夜莺。海尔森与谢伊,这两个北美圣殿最出色的骑士,区区海盗又怎么是他们的对手,两人闪电般在甲板上纵跃起伏,飞转腾挪,配合得天衣无缝,凌厉的剑光在黯淡的苍穹下挑起漫天的血光,宛如一场盛大的送葬。
这一场仗一直打到黄昏时分,最终以海盗被大半歼灭为结局。此时茫茫海面上一片血色,宛如一片火海,海盗全线沦陷,死的死逃的逃,眼见大势已去首领驾船逃亡,海尔森和谢伊协助船长一起把尸体扔进了海里,又跟着船员清理了甲板,修复好损伤的器械,等一切都忙完后已经是大半夜了,两个人都是满身满脸的鲜血,筋疲力竭,并且疲惫不堪,正想回舱休息时却被一群人拦住了,原来是船长带领了剩余的船员前来道谢。
“尊贵的先生,感谢你们的出手相助,请原谅我之前的怠慢。”
“也感谢您同意我们上船。”
海尔森环视一圈,目光一一扫过那些敬佩的,渴望与希冀的脸,最终才有些坚涩地说。
船长的目光在他二人身上逡巡,最终落了到谢伊身上。
“这位先生看起来十分面生———他是您带来的随员吗?”
海尔森瞟了眼身边的谢伊,知道已是不可能再瞒下去,思量再三,他最终选择了和盘托出。
“......他就是我带上船的那头熊。”
“我们在城中遭人诬陷,受到英军通缉,急需前往纽约求援,不得已才想出这个办法。”
...... ......
听他说完后船长郑重颔首。
“您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无以为报,我们明天天一亮就启程,一定将您安全送至纽约。”
他们好好休息了一天,摆脱了熊皮让谢伊浑身舒畅,船长的承诺更是让他放下心来,第二天黄昏的时候一个水手来报,说是为答谢他们二人那天的出手相救,船长特地请他们前往船长室共进晚餐。
当晚他们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海尔森脱下便服,与谢伊一道换上了往日装束,等他们到达船长室时,发现船长与大副等人都已经等着他们了。
席间他们谈起了捕鲸的经验,谈起了殖民地的近况,谈起了印第安的原始部落,谢伊始终在边上闷声吃东西,偶尔给他们做一下补充。就这样一直聊到深夜,眼见时间不早,海尔森起身准备告退。
然而就在站起的那一瞬间,他突然感到浑身一阵乏力,整个人陡然趔趄,险些站不住。
他的第一反应便是回头看向谢伊,却发现他已然委顿下来,面容上是和他一样震惊的神情,一个念头蓦地闪电般击中了他的大脑
————酒里有问题!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最终瘫倒在地,惊怒地望着一众毫发无伤的船员。
然而船长没有说话,他缓缓脱下制服,海尔森的目光落到他的袖口上,立刻就什么都明白了。
那是一名刺客。
“......看来我要感谢这些海盗,给我们送来了手稿和叛徒。”
男人来到谢伊面前,俯身把手伸进了他的夹衣。谢伊挣扎着想要抵抗,然而四肢动也不能动,只能眼睁睁地看他抽走了手稿。
“你们曾救过我的船,所以我不会伤你们性命,但也不会把你们留在船上。”
他把手稿交给一个副手,随后吩咐了下去。
“把他们扔到海里,记得绑上石头。”
...... ......
药力很快发作,在失去意识的那一个瞬间,谢伊想起自己之前对连恩的所作所为,不由感叹这世上山不转水转,真是一报还一报啊。
未完待续